曾经单纯的以为此生只经历一场爱情,相识,相爱,结婚,生子,白头到老,美好圆满到无懈可击,天公总是不遂人愿。在爱情里,圆满的并不是美好的,美好的都是悲伤的。我美好的愿望没有实现,但是我也不悲伤,感觉只是成长的一个片段而已。
和前任是高中同学,或许也可以称得上暧昧。高考落榜后我复读,跟他有过一段书信交流,之后再无音讯。大一后半学期又开始联系,频率和语言都朝着一个更亲密的方向发展,最终我接受了他一再的邀请,和他一起出去旅游。我明白这次旅游之后,我们就不单单是朋友了。
生活永远都充满狗血般的意外,我猜到了结尾,却没有猜到过程。
我们的目的地是美丽的海边,接应的是他的朋友,当然我不认识。而事实上我们去的地方是一个小村子,每天听课分享,跟人谈话,美其名曰:考察项目。听说过那些扣人要钱,人身伤害等等,当然是害怕的,但是有他在身边,还是很安心。
在那里呆过两天之后,发现并没有人身伤害,那些人都很客气,甚至想法讨好你,就放心了很多,唯一剩下一个疑问:不给钱,会放我们走吗? 他那个朋友从第一天晚上不告而别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,忐忑地,顺从地等待着早先定好的归期。
我一直以为他的朋友心里有愧,故意躲着我们,等我们走的时候会来送我们,赔礼道歉。很快归期到了,他朋友没有来,他说让我给老师打电话说回不去了,过两天再回。我有疑问,但是仍然无比相信他,就向老师请了假。
两天之后,他们真的允许我走了,不过他朋友没出现,我们自己走的,那些平时很客气周到的人没有一个来送别。不过我仍然很开心,终于离开这鬼地方。
之后我们各回学校,虽然相隔千里,但他每周都来看我,很快我们确定了关系。之后他再来的时候,谈的就不再是爱情,而是辍学,加入那个所谓的事业。我所有的疑问都会被他一一驳回。
天生不善言辞的我发现:我甚至连阻止他的资格都没有——一个新晋的女朋友有什么资格去决定对方的事情,而且相对来说他更相信他的发小吧,对,就是上次那个消失不见的朋友。
那时候我翻遍了图书馆所有相关的书籍,搜索了很多网上资料,可是我找不到能够彻底说服他的证据。最后我安慰自己:他到了那里,再有点时间,就会看得更清楚,损失的只不过是几千块钱而已。谁的青春不犯错?跌倒越多,成长越快。
他到了那里,也会给我打电话,可热恋中的人,想的不应该都是卿卿我我的思念吗?我盼到的却都是他对我的劝说和施压。我单纯的以为是那里的人在给他施压,他压力太大了,所以没功夫跟我谈爱情。被逼的没办法,也害怕他压力太大,就给他几千块钱入伙算了,以为这样我们再通话的时候就可以不谈这些,只谈爱情了。多天真啊!
后来我们的通话还是无关爱情,都是努力发展,抓住机会……我只是想听他说一句想我了而已,连这他都不知道吗?所以,我们每次谈话几乎都是不欢而散,又气又心疼他。
后来学校放假,我又去那里找他。我那么相信他,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什么,而这一次我开始有些疑惑。首先从他那个发小言谈中拼凑出来的事情跟他并不一致,其次听领导讲课时说到——对象邀约……最后一件是关于回家的事,他说要跟我一起回家,我一直等着走的那天。但是某天晚上一个女孩说晚会上有他俩的节目,我很吃惊:晚会在我走后才会举行!
我不能等了,立刻就去问他过几天是不是跟我一起走,他很肯定的说是。我问他那晚会上的节目是怎么回事?他支支吾吾。看他这样,我转身走了。
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骗我,他竟然会跟我说谎。如果在其他的事情上说谎是无可奈何的话,这件事情完全没有必要,为什么还要骗我?他对我说的到底有几分是真的?我一直以为那些所有的疑问都会有一个合理的解释,可那只是我想的美好。
也许是出于愧疚,也许是觉得我已入伙不必再对我隐瞒,他陆续向我坦白了很多事情,那一刻我才明白,原来整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他设计好的。
我多想问他——爱情是真的假的?可是我不敢问,害怕他说不是,可是如果他说是,我也不会相信吧。
这一次欺骗彻底毁掉了我的安全感,我那么笃信的一个人竟然会骗人,我甚至没法再相信我自己。从此我开始纠结他对我的追求是出于爱情还是出于对象邀约。这份纠结几乎贯穿了我们爱情的始终。当我一直等不到他电话的时候,当我们吵架他不肯认错的时候,当他逼着我去跟别的男人暧昧以求发展下线的时候,当他不肯给我们同学知道我们关系的时候,当他说着他家对我种种不满意的时候……我就做着他爱与不爱的各种假设,自己折磨自己。
有一次,我忍住没给他联系,行尸走肉般忍了三天,天天都盼着他能主动联系我一次,异地恋本就辛苦,本应该“一日不见,如隔三秋”,可是三天他杳无音讯,我几乎绝望:他是真的不爱我,从来不会主动联系我。
第三天晚上,他发信息:把我忘了吧?
看到这句话,我的眼泪唰一下涌了出来,心想以后再也不这样去考验他,是我计较太多,也许恋爱本来就是这个样子,爱就爱了,管他谁在乎谁多?就算他是因为对象邀约才跟我在一起的,他也会喜欢上我的。
从此以后,在他面前我低到尘埃里,宠爱他,呵护他,保护他的自尊,承受他的打击,一心一意爱他。
后来那个群体解散,他的梦想破灭,重返校园,我真是又难过,又高兴,难过他搭进去的资金远非我知道的那些,高兴不管怎样他终于回来了。
很快,该毕业了。毕业季,分手季。充满着别离和悲伤。我坚定的以为我们绝对不会分手,将来一起工作、生活,一起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。那段时间,我一直追问他要去的城市,好提前在网上找好工作,可是从来没有问到过确切答案。他的话费越来越多,给我的电话越来越少。打过去他时常都是不耐烦,经常以争吵收场。有一次他甚至提到了分手。因为是在气头上,所以我要自己不要在意。
只是,我开始学着不再联系他。
在我答辩的前一夜,他打来电话,我欣喜若狂:太多话要说,去哪里接电话呢?楼道太吵,寝室人多……厕所吧,僻静。
电话一接通,听到他说:“我们分手吧!”笑容还僵在脸上,不知该做何反应,这么久没打电话,一定是他深思熟虑过才说的吧?为什么?因为我给他压力太大了?明天要答辩,怎么办?……
那几秒钟的时间,我觉得特别漫长,也不知道该说什么,他又说话了,“我觉得咱们不合适。”看我还是不吭声,他又继续说道,“你觉得咱们合适吗?”
这次我终于回过神来,冰冷又略带气愤的回答,“你都觉得不合适了,我再怎么感觉有用吗?我明天要答辩了,过了答辩再说吧!”挂了电话,我去洗脸,准备睡觉。明天要答辩,我不能想这些事,我不想像高考一样晚上睡不着,一定要过了答辩。脑子自动关闭有关他的所有思绪,只有一个念头——睡觉。
洗完脸回来,看到手机上的短信,“我给你开玩笑的……”
呵呵,我真的不信了。
第二天,答辩完,趴在桌子上想要不要问清楚。终于还是没有勇气。等着他主动解释,可是他再也没有说过什么,只是我已心生芥蒂。
毕业之后,他去打算去南方发展,走之前我陪他去买了行李箱。出发前,我问他东西收拾得怎么样,他说得很详细,我听了心里一沉,他把破了的鞋子修好,连同拖鞋都一起拿了,可是却没有说我送他的那双鞋。
我问他为什么,他说装不下了。
我想:我在他心里也就像那双鞋子一样,不被珍惜,一双拖鞋都不舍得丢弃,却把我送他的鞋子丢掉了!我送他的东西,虽然不贵重,却是我能力范围内可以给他的最好的东西,他那么轻易就丢弃了,感觉他把我们的爱情也那样毫不客气的丢掉了。
也许就是那一刻,我开始真正意识到,我们之间真的是到头了。从此以后,我不必那样执着,随遇而安吧!只是我没有想到我不再倾心付出之后,我们真的就迅速分道扬镳了。
但幸好,并不算太晚。